生命中所有來到的人事物
都是為了讓我們照見自身的狀態
重新選擇一切 只為滲透與創造而存在
想與光同行, 得先讓陽光進來。
16歲的夏日, 人生第一次打工, 每天到補習班望著電話嘆息, 實在不知怎麼推課只好握著話筒很認真地瞎聊來消磨漫長的電話名單, 這無奈的不務正業卻意外認識了後來一輩子的乾弟弟。 多年來, 他的真誠樸實與滿腹熱血的衝勁中, 交織著鐵漢柔情與總能承擔一切不可抗拒之力的氣魄, 總讓我有說不出的掛心與佩服。
有意思的是, 我其實一直不清楚他究竟在經歷甚麼。
一年一度的見面, 圍繞著生活中特別滋潤與摧殘的倒帶, 他總覺得我能給他釐清方向, 我總感到能讓他有收穫的自己特別感恩; 每次深度而短暫的交錯後, 依盤整完的路又各自前行。我們至誠的攜手前行, 一手又握著朦朧, 一種不知是過不去還是不願觸碰, 化為 ”你需要我, 我都在” 的留白, 說是尊重彼此私領域的美好關係也很親切,
因為那時的我, 更關注自己(計畫中)的提升, 而我沒發現。
日前, 一迫切的信息到來, 弟弟急著見面想處理他正經歷的巨大財務危機, 那撲面而來的債務訴訟, 使他想對婚姻關係做出認為負責的離婚選項; 信息量龐大的見面中, 空氣裡飄盪著對當年父親不聽他勸告, 造成因合作方消失斷頭而信用破產, 後來又被迫用自己名字為父親以票換票的委屈、怒意、與腎怒後暗潮洶湧的冷寧靜。
這樣的時刻, 無以訴說的心疼我只能靜靜聆聽, 他說了埋在心底的苦, 點點滴滴; 在絲絲縷縷之間攪在事裡的種種情緒, 漸漸沉澱, 我開始蒐集散亂漂浮地關係人與引發的各種事件, 一步步打撈這湖膠著。
龐大的事件群, 好似同一主旋律的複製, 委屈不甘的父親唸著找應該負責人, 另起訴訟; 委屈不甘的兒子認為父親該出面處理, 負氣溝通; 他們在各自的世界中停駐, 被對債權人, 也背對著彼此。而法院流程已至最後階段, 我赫然發現!
不被拖到最後槍口前
誰都還等待自己之外的世界 能為自己的委屈負責
時間在流逝, 不懂法律, 理也失去優勢
看著還在狀況外的弟弟, 瞬時我渾身顫抖, 淚水滿佈
他還在等待
對自己依然無法放過
事件明明曾有辦法, 卻無力地拖到今天才說
但事件到此已嚴重,
他還在自己負氣的世界中遙望奇蹟
接下來的對話, 夾雜著我對他還固執看不清的焦慮與指責, 急切拽著他往問題中看清意圖與方向, 很快地他再壓抑不了更多的情緒了, 堅持不服氣為何由自己來承擔, 訴訟就是只針對他。在來回解釋情境試圖切進事件核心的過程中, 我瞥見自己當下內在任何一點負面情緒的生發, 瞬時即牽動著他的思緒與事情變化的可能性。壓力山大下, 他出現放棄人生的念頭。
我錯了, 停, 我不該是處理問題的; 他的情緒, 才是唯一的風向標
忽然看見自己, 在弟弟帶來的事件中, 演繹著自己的模式; 總想快速切進核心處理問題, 以為是把情緒放一邊的專注, 實為站在自己過去沒有出口的情緒震央中, 深陷在問題裡不斷找尋自己的正確性並希望事情如何發展。每個由恐懼而生的念想與互動, 帶動著下一份又是防衛與猜疑的關係,
原來我給的迴響, 都是自己惶恐與委屈的投影
過去我沒承認的情緒模式, 此刻於外的破壞力, 已不能無視, 而這與弟弟在面對這些事件中的狀態, 原來本質相同, 都在負面情緒中創造更多情緒, 在問題中創造更多問題; 這裡面看似迥異的積極與被動, 依然都在0與1間, 一樣被自己玩
發現了? 要繼續嗎?
前一刻, 為這串無可奈何而無力幫他, 感到惶恐與痛苦
這一刻, 世界 截然不同
| 過去, 以為的善 |
一直以來, 專注在好好工作與待人的原則裡; 在此之前, 從沒發現自己是重複著如何的狀態, 給予世界的又是如何的善?
在自己龐大情緒世界裡所建構出的認知, 流轉出去的究竟是帶著甚麼的祝福?
| 過去, 有理沒理的財 |
而自身散亂的理財, 也同時閃現, 裡面竟也住著被動等待奇蹟的奇想.. 呼
現在
我拿回主動權
站出來, 負責任的改變
重新創造, 一起好。
事件的後續, 弟弟逐漸開始破壁, 第一關面對的就是讓自己不斷受傷的”自己”, 他知道過去的心緒與行為”不再可行”, 生命中所有的事都要他先對自己下刀。 感恩生命事件的大禮, 他看懂, 他做到了。 面對父親, 察覺到父親與自己雷同的狀態, 只是生病的父親已沒有任何牌了, 而自己還年輕。 選擇面對與改變, 能讓自己走在陽光下, 抬得起頭, 尤其對心愛的妻女。
一旦我們為自己的世界負起責任,
堅定改變的意願及行動, 世界自然會為你開路。
於此同時, 我不再深陷見不得貧苦與無力的心緒中, 轉而關注善如何用我的能力與力所能及的資源, ”主動”有條理地重新盤整該放下與需要的一切, 讓不同的形式的財富流轉與生發, 給自己生趣, 也為有需要且準備好的人提供不同的選項, 更多重生的可能。
我的世界, 我創造
欲讓陽光進來, 先自己點亮自己的光。
--- 後記 ----
債權人在最後一刻, 撤銷告訴。
說只是希望他們出來面對, 不是想給他留下案底。
我想弟弟很虔誠地擁抱 他能主動再造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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